我是2000年2月第一次出國的,在這之前,雖然已過了而立之年,但我連個護照都沒有。

出國的目地是為了開會,地點是在日本茨城縣つくば市。當時我們剛剛開始進行水稻基因組的定序工作,於是在那一年RGP(後改為IRGSP)舉辦了第一屆的consortium年會。會議甚為隆重,不過像我這種只是沾點邊的小蘿蔔頭來說,裡面講的什麼序列分配啦,進度啦,成果什麼的都不是什麼重點,光是第一次參加這樣的會就已經夠興奮的了。

雖然會開得很興奮,但對於つくば市這個久仰大名的學園城市可沒什麼興奮感。誠然,我在西武百貨-這是2000年時つくば市最大的娛樂場所-的美食街吃過一次煎餅(什麼風的?早就忘了),在Diichi Hotel前面的市場吃過一次便宜的豬排蓋飯(那時我才知道原來日本人吃得很鹹),在一家書店裡找過秋葉原的攻略,與對著石丸電器堆滿CD/VHS區的動畫相關產品瞠目結舌過....但除此之外,つくば市是個黑漆漆的荒涼城市,如果離開市中心把我丟下來,我會完全不知道身在何處。

實在難以想像這是個在1970年代就開始重新規劃的科技城。當然,研究機構裡的設備是很棒,產官學在這裡也有很好的整合,但是科技以外的日常生活部份,似乎少了那麼點關注。

不過在つくばセンータ(Tsukuba center terminal)圍著一個好大的圍籬,上面說有條地下鐵(其實是鐵道,參見“つくばエクスプレス”一文)將從つくば市中心通到東京秋葉原。這倒還不錯,因為當時從東京到つくば市實在不方便。當時我也在想,如果這條路線完工了之後,應該會帶動一下這邊的“非科技部份”的發展吧?

離開つくば市後匆匆過了八年,雖然之後進出日本多次,但也都只在關西一帶跑,沒有再回東京這邊過。去年在法國參加ISRFG時發現這一屆是在つくば市舉辦,拜距離夠近之便,我可以再次參加。十月中參加完台灣的satellite meeting後,就整裝前往日本。雖然當年長榮已經開航台北-成田航線,但大家搭的都是華航,因為老闆們所累積的都是華航哩程;羽田機場到東京是近,到つくば可遠啦,搭了近四個小時的巴士才到つくばcenter,當時也沒出國過,哪敢單獨行動?這次雖然有人愛梅花,有人好綠地球,不過大家都從成田出關,比較不差。只是成田雖然離つくば較近,但也花了我們兩個多小時的車程,這還不算等車時耗掉的一個半小時。行車時間長主要是路線問題,而且司機開得不快。

つくばcenter跟八年前差不多,就是多了個Tsukuba Express Line terminal。不過兩旁的商店變化得可大了,以前在center旁就只有一個西武百貨,其它地方都是黑漆漆的一片;現在西武百貨裡又多了JASCO(合稱CREO),周邊還多了三個大型的Mall/Outlet(O’t,Right On,及aiai mall,至於以前很荒涼的地方也多了好些個Outlet)。Tsukuba Express對活絡商業活動的功效似乎還真的不小,因為這些東西都是在Tsukuba Express通車之後才發展起來的。這回我還是有在西武吃過一次,吃了一個不知是哪一國菜的定食(豬肉片炒高麗菜....沒辦法,又是團體行動),份量少得可憐;在アイアイモール(aiai mall)裡的膳の坊也叫過一個炸豬排定食,雖然麵衣有點油,豬排炸得倒還可以,不過飯就不怎麼樣啦。

原本從center到つくば國際會議中心必須從外面的路繞過去,現在從筑波大學一直到赤塚公園開了一條つくば公園通(又名ペデストリアン),這樣到國際會議中心就方便多了。這條つくば公園通只能通行腳踏車與行人,中間橫跨了數個公園,而且つくば市的文化會館與音樂廳也在這條路上。停留在つくば市的一個星期中,碰過兩、三次修剪つくば公園通上路樹的工程,工程人員把圍籬圍得好好的,而且修剪下來的樹枝絕不會掉到圍籬外。雖說日本最近發生了多件關於食品的狗屁倒灶的事(我在日本時比內雞的事件剛剛爆出來),但基本上他們的工作態度還是很不錯的。

接近Okura Frontier Hotel Tsukuba Epocal時,有一間Dayz Town。這邊原來是一間市場,怎麼說呢,就像是台北的興隆市場或南門市場這樣的地方,有賣生鮮蔬果,也有賣吃的(如前面提到的,我在這吃過便宜的豬排蓋飯)。但聽說2001或最晚2002就關門歇業了,一直到2005年才重新招商營業。現在裡面除了一家有賣生鮮食品與熟食的學園超市外,還有文具店、日用品店、Pub、以及餐廳。我在學園超市裡買過一份半額的海鮮天婦羅便當,不到250日圓,吃得我好飽,而且好吃!不過我也跟同事們到位於地下室的連鎖居酒屋魚民吃過一次,東西嚴格來講還可以,說貴嘛也還OK,但等吃完付帳,這才發現還要入席費與服務費。五個人吃飯,飯錢約3600,入席費加服務費就要3000....

Okura Frontier Hotel Tsukuba Epocal旁是竹園公園,原來占地很廣,後來因為蓋了竹西兒童館(類似親子活動場所),所以只剩下石の廣場這一邊。2000年初訪つくば時雖然已是二月份,居然還下過一場大雪,雖然只持續了兩個小時,但已足夠讓我跟同時參加會議的蘿蔔頭們興奮異常!不顧已經是晚上十一點,我們幾個跑到竹園公園裡享受讓大雪灑滿全身的感覺!我雖然不是第一次碰到雪,但這一回才真正知道什麼叫鵝毛大雪。十月份的竹園公園當然不可能碰到下雪啦,開會完了之後我有機會坐在公園裡享用午餐,就跟日本很多地方一樣,這個公園也是許多上班族中午偷閒吃飯的地方,還有很多媽媽帶著兒女到公園玩,倒也溫馨。更棒的一點是在竹園公園裡抓得到國際會議廳的網路基地台訊號,所以我還能邊吃邊上網,挺有趣的。

那吃的午餐是什麼呢?是從學園超市或附近Kasumi買來的天婦羅或可樂餅,兩邊超市賣的價格差不多。如果能買到剛上架的野菜天婦羅,那真是好吃!我跟同事也曾在晚上買過特價的生魚片,像我買的是鰹魚生魚片,以前只在電視裡看過,不過吃來爽脆可口,是以前沒試過的美味。當時剛好是柿子上市的時間,事實上つくば公園通一路都有柿子樹,上頭也結了很多紅通通的果實。不過市場裡賣的柿子有好有普通,貴的不一定甜;我的運氣還不錯,在つくば跟東京買的柿子都不錯。跟台灣的軟柿子比起來,我比較喜歡吃日本柿子。

在國際會議中心另一邊的石丸電氣當然還在,而且還增開了兩個館,也就是把CD/DVD等軟體還有電信用品分出來成立的。不過現在去石丸電氣可不像當年那麼驚嘆了,一來絕大部份的新作動畫我聽都沒聽過,二來以前我喜歡的聲優CD也縮成一點點而已。倒是再往下一點的地方開了家24小時營業的書店,裡面居然有CD出租!我用護照辦了張會員卡(本來一定要在日本有住處才行,但那位店員通融我辦),把好幾張マリ姐的CD租回旅館,讓我既興奮又感動!

上一次到つくば市住的是Diichi Hotel Tsukuba,單人房加床,這讓房間擠到不行。這回沒錢住Okura Frontier Hotel Tsukuba Epocal(就是原來Diichi Hotel Tsukuba),換到學園西大通上的ホテルニューたかはし竹園店。這間旅館的好處是免費無線上網,有自助洗衣、乾衣設備(乾衣機超弱的),價格便宜,跟東橫Inn這樣的旅館差不多,只是沒有早餐(我的早餐都是買麵包店要收的時候的特價品,再加個瓶裝咖啡之類的飲料)。房間乾淨,甚至還有大浴場(不過我沒去用就是了),設備一般,但也足夠讓你過得舒適,算是蠻平實的旅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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